&ot;issqiao~?issqiao&ot;
头顶是摄影棚那炙烤般的聚光灯,加之主持人甜腻做作的嗓音,依然没能令深陷在回忆中的乔应桐,思绪重返现实。
从她带着那份录取函,只身前往英国起,时间一晃已过去四年。
除了每个月定期打入银行卡的巨额生活费,曾经的父亲,早已彻底消失在她世界中。每每回想起过去,乔应桐没有一次不恍惚,那只不过是……她所做的一场荒诞诡谲的梦。
当账户里的余额,终于积累成寻常人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数字,乔应桐更为不安了。她心底清楚,自己早已不再是邵明屹的女儿,科技业巨头的掌上千金生活,从前就不该属于她,今后,也不会再有。
她的人生,终究又只剩自己一人。
“issqiao…!”
主持人猛然拔高的音量,总算令乔应桐回过神来……
“什……!?”
心事重重的她,居然在录制这档英国着名访谈节目的时候,想其他事情想得入了神。
面对全程都在走神的节目嘉宾,主持人好不容易才稳住脸上笑容,她瞥了一眼摄影师身后的提词板:
“在校期间曾获得过‘rca院长杰出奖’的您,尚未毕业就收到来自fabledesignb、ateliervanta等多家艺术机构的邀约,可是您却全部推掉了,是打算成立自己的设计品牌,大展宏图吗?&ot;
“不、不是的……!是因为……”
黑黢黢的镜头快速对准了乔应桐的脸,在公开场合向来从容大方的她,这一刻却如同做错事的小孩般,垂着头:
“我……要结婚了。”
话音刚落,整个演播室的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我从小,就是一名孤儿……”
说这段话的时候,乔应桐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脖颈,轻轻摩挲着。尽管那个部位早已没了项圈的痕迹,但这些年,她依然时常会无意识地做出刻板行为……此刻,被高清摄像机精准地记录了下来。
“只身待在英国的这些年,我无数次从噩梦中痛苦醒来,形单影只的我,只是世界的一枚弃子;我甚至连活着的每一天,都失去了意义……”
主持人无法窥探乔应桐的记忆,只当她是个才华盖世、沉浸在自己悲春伤秋中的新锐创作者,若不是节目还在录制,几乎要忍不住打起哈欠来。
“这些年,我终于黯然明白,拥有一个能容得下自己的家,才是我毕生最大的夙愿。所以,我已经答应了未婚夫的求婚,将会以全职太太的身份,陪他生活下去……”乔应桐声音越来越低。
不待她说完,主持人已傲慢地打断了她,强行按既定流程发问:
“你的毕业设计《驯翼》,已在拍卖界炒出了天价。然而网上流传着一份关于你的心理分析报告,根据报告显示……”
看着主持人翻动那份报告,乔应桐脑子嗡嗡作响,主持人的声音如同从深渊传来,随时要将她吞噬。
此时的乔应桐,已然完全听不清主持人在说什么了。
但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来给她解围。
“分析指出,您患有特殊的心理癖好……”主持人扬起眉毛,“乔小姐,你需要为自己辩解吗?”
待节目录制完毕,天色已昏黑,乔应桐甚至没能逐一答谢制作团队,便逃似的回到家中。
这个上周才刚搬进来的旧公寓,还来不及整理,未开封的封装箱凌乱地堆放在四周,乔应桐踮着脚尖,在夹缝中艰难穿梭……
明明是独居的公寓,浴室却传来花洒的淅沥水声。
乔应桐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拔腿就逃,才恍然惊觉——
是了,即将完婚的她,如今不是独居的人了。
默默回到卧室的她,却对着那张只有一个枕头的双人床,陷入了深深的惆怅……
从答应周奉祧的求婚,再到一同搬入这个小公寓,他俩居然什么都没发生过!?
贴着墙根,乔应桐歪歪扭扭地坐在地上。
就连她自己都不懂,为什么对男欢女爱早已安常习故的自己,却从心底如此排斥周奉祧的亲昵?
“不、我不可以这样……”缩在墙角的她,将头埋入臂弯之中,双肩微微颤抖。
“我再也不要一个人了!我不要……”
淋浴声戛然而止,围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的周奉祧,全然未注意到乔应桐的异常,他鬼鬼祟祟地躲在房子角落,接通了乱响个不停的手机。
“再让我知道你让那个女人睡床,自己睡沙发,你这辈子都别回国了!”老太太的咆哮声,震得手机都在发颤,“我没那么怂蛋的儿子,居然连个女人都镇不住!”
周奉祧好说歹说,总算获得了挂断通话权,他如释负重般,长舒一口气。
推开卧室的门,眼见未婚妻如受惊的兔子般,从墙角弹起身,周奉祧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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