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羡泽这时才意识到,男人其实身骨颇为高大,将他皱褶的旧衣撑出气定神闲的味道:“夷海之灾之前的资料留存的很少,所以很难对比当时与如今河流的变化。”
&esp;&esp;羡泽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捡到的书卷,就是上古山川志,可能就是他要找的书。她不动声色的往自己裙摆下面藏了藏。
&esp;&esp;当下如果还回去,她之后就不好再找这位师兄搭话了。
&esp;&esp;“不过是区区五百年,总有些大能活过这个岁数吧?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凭印象画一些旧时的山川图。”羡泽道。
&esp;&esp;男人摇摇头:“怎么能说是区区五百年,元婴的寿元也不过两三百年。而且听说夷海之灾时,修仙界覆灭了大半不止,很多旧事都未能传承下来。所以上古的心法才格外珍贵。”他越说熟悉的话题越是放松,两只手也搭在了桌子上,手背是武人般的指节明晰,掌心是香师般的细腻柔软。
&esp;&esp;手如其人,对外看着唬人,翻手却如同稚子。他不像是心事重的人,掌心一定没什么细密的纹路。
&esp;&esp;羡泽好奇道:“师兄为何对五百年前的图志好奇?”
&esp;&esp;他手指抚过桌上的卷轴,轻声道:“听说有许多上古的秘宝典籍,就藏在这些海水倒灌后形成的河流湖泊里。几十年前我有幸得到一卷残册,这些年想找全剩余的部分,却一直无所获。”
&esp;&esp;羡泽敏锐的眯起眼睛。
&esp;&esp;如果夷海之灾之后,大量陆地被淹没,那藏在水中的残卷秘宝应该很多。
&esp;&esp;但陆炽邑提到过悲问仙抄,江连星也说悲问仙抄是在水下洞府发现的,这个人也在找水下的残卷,这些不太可能是巧合。
&esp;&esp;眼前的男人会不会也在找《悲问仙抄》。
&esp;&esp;为什么?
&esp;&esp;忽然男人偏了偏头,羡泽感觉他五感远比她敏锐,似乎听到了什么。
&esp;&esp;忽然他立刻收拾东西动了起来,低声道:“是黄长老来了,别说我来过!这、这个点心就不要了,呃、对不起——”
&esp;&esp;羡泽:“?”
&esp;&esp;她转头,就看到黄长老脸色发青,御轮椅腾空而起飞了上来。
&esp;&esp;羡泽一脸淡定,拿着藏在裙子下头卷轴起身。
&esp;&esp;“这是你吃的?!我不都说了不允许随便饮食?”
&esp;&esp;羡泽早看出来他嘴毒人却不恶劣,淡定道:“我进来的时候空着手呢,还能是藏在怀里带进来的?”
&esp;&esp;她余光往黄长老背后看去,就瞧见在了蹲在楼上偷偷往这边看的岫师兄。他那么大个的人,却只从书架后头露出一只眼睛,手撑在地面上,长发也垂下来铺在衣摆上,眼睛里满是好奇。
&esp;&esp;这师兄真跟个孩子似的。
&esp;&esp;他察觉到羡泽的目光,满脸抱歉的对她摆了摆手,然后消失了。
&esp;&esp;羡泽看着黄长老,笑道:“再说我还要养孩子,哪里吃得起糕点喝得起茶。”
&esp;&esp;这句话又捏住黄长老七寸了,他悻悻道:“我猜也不是你。不过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esp;&esp;羡泽立刻道:“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esp;&esp;黄长老皱眉:“跟你没关系,你看完了吗?走吧走吧。”
&esp;&esp;羡泽拿起刚刚藏在裙下的《上古山川与河床杂记》,道:“那我想借走这卷山川志,可以吗?”
&esp;&esp;她借走这些书卷,就是要等他主动找上门来。
&esp;&esp;黄长老看了几眼,挑起眉毛怪异的笑了笑:“可以,别着急还。如果有人也想看,我会让他去找你借书的。”
&esp;&esp;羡泽突然微妙的感觉到了——
&esp;&esp;黄长老似乎也以玩弄“社恐”为乐啊!
&esp;&esp;……
&esp;&esp;“你今日竟然出去了。”宗主钟霄背着手,站在那洞府之外,楼阁上悬挂的层层厚重绢幕,像是风也吹不开的扉页。
&esp;&esp;她展开灵识,察觉到那个人影本在院中赏雪,听到她的脚步就立刻回到了他不透光的楼阁之中。
&esp;&esp;她没有多等,挥袖引风掀开绢幕准备走入楼阁内,果不其然听到了有些惊惶的声音:“不要来!”
&esp;&esp;钟霄笑得眼下微微皱起柔和细密的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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