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她就渐渐明白,父母并非是能让自己依靠的精神支柱,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认知啊。因为在她的心底深处,深知自己的父母根本就不可信赖,除了能给她留下金钱以外,再没有其他。
&esp;&esp;竹听眠十五岁之后,竹臻天就彻底不回家了。他们家的这段豪门恩怨甚至还被媒体报道过,什么竹臻天在外面早就有了私生子之类的传闻铺天盖地。而宁白芷只能独守空房,在无尽的哀怨里郁郁寡欢。
&esp;&esp;竹听眠作为当事人的女儿,面对这些新闻,只觉得亦真亦假,整个人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esp;&esp;就在这时候,宁白芷恰巧回来,一眼看到电视画面里竹臻天带着别的女人出席慈善晚宴,她就像是突然遭受了巨大的冲击一般,猛地冲过去关掉了电视。
&esp;&esp;“你在看什么呢?难道你也觉得他这样做是对的?”宁白芷情绪激动地拉扯着竹听眠的衣服,用力一推,“竹听眠,你和你爸一样,都是没良心的东西。”
&esp;&esp;“当初,要不是我们宁家的帮扶,他竹臻天能有今天的成就……”
&esp;&esp;又来了。
&esp;&esp;竹听眠心里厌烦极了,永远都是千篇一律的说辞,一成不变的崩溃模样,流不完的眼泪。她这个听惯了的看客,都已经烦得快要忍耐不住了。
&esp;&esp;她从书包里缓缓地拿出本子,准备写作业。然而,宁白芷却又一次发起疯来,猛地撕了老师新发下来的练习册,嘴里还恶毒地诅咒着:“竹臻天和竹听眠都死了就清静了。”
&esp;&esp;这样的场景好似一场反复播放的噩梦,已经不知上演了多少次,可每一次竹听眠还是会被吓得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说到底,造成她们母女如今这般悲惨境地的罪魁祸首,正是竹臻天。
&esp;&esp;后来啊,情况稍微有了些变化。宁白芷在外面勾搭上了富豪,竹臻天也有了自己的风流韵事,夫妻二人双双出轨,偌大的别墅里就只剩下竹听眠孤零零的一个人。
&esp;&esp;此时的竹听眠已经足够独立,家对于她来说更像是一个冰冷的旅店,她常常不归家,刻意忽略那个不忍直视的原生家庭。竹听眠觉得自己这样也挺幸福的,因为她在外面有许多朋友。她想,大不了就当自己没有父母好了。
&esp;&esp;除夕的清晨,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esp;&esp;竹臻天先回到了家,竹听眠默默给他倒了杯水,竹臻天面无表情地接了过去。他亲生女儿关系十分冷淡。坐在沙发上,他点燃一根烟,烟雾在房间里缓缓升腾。
&esp;&esp;宁白芷下午才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盒进门。“元元,给你买了几件新衣服。”宁白芷此时的情绪倒是比较稳定了,她甚至可以做到把坐在一旁的竹臻天当作不存在的空气一样。
&esp;&esp;竹听眠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轻声说:“谢谢。”
&esp;&esp;竹臻天并没有太在意这些,在他心里,每个月让助理按时拨给竹听眠的生活费可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这就已经足够了。
&esp;&esp;接了几个电话后,竹臻天的眉间紧紧地拧成了一股麻绳,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然后恶狠狠地挂掉了电话。
&esp;&esp;一顿饭一家人吃的郁郁而终,竹臻天把宁白芷叫到了书房。不一会儿,书房里就传来了剧烈的争吵。
&esp;&esp;“你一年到头就联系这么一回,现在回来了居然还有脸问我借钱?”宁白芷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esp;&esp;“公司捅了大篓子补不上,你以为你能捞着什么好处?”竹臻天的声音里满是蓬勃欲发的怒气,“别忘了竹氏股东也有你的一份。”
&esp;&esp;“分红我一分钱都没拿到,现在出了事让我背锅?竹臻天,你哪来的脸!”宁白芷气得浑身发抖,把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地挥到地上,一片狼藉。
&esp;&esp;最终,这场争吵不过是争得两败俱伤。他们没在家里待上几个小时,入夜的时候,又纷纷来跟竹听眠道别。
&esp;&esp;“妈妈对不起你。”宁白芷哭着抱住了竹听眠,可紧接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sp;&esp;竹听眠的心底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望着母亲离去的背影,眼中早已没有了眼泪,因为她的眼泪早就在无数次的失望中流干了。她真的已经习惯了。
&esp;&esp;后来,当竹听眠再回想起这一切的时候,她才发觉,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有预兆的。母亲的远走、父亲的私生子、家族的破产,再到自己被无情地丢下,这一切的一切,既是预兆,也是厄运开端的来临。只是当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她的未来,即将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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