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省份专家:有感觉被拉踩。
只有顾念申知道林思危的英语不是粮校教的,但他也并不介意省厅在这舞台上唱一唱主角。他等郁建秀说完客气话,这才缓缓开口道:“我们丁厂长家儿子也是省粮校的高材生啊……”
真叫一个四两拨千金,立刻将话题回到了丁光耀这里。
林思危打下的江山,丁韶武也趁机闪光。
丁光耀哈哈大笑:“哈哈,犬子和小林同届的,也在实习呢。要和小林比,还是……有进步空间的。”
本来他想说“还是差得远”,话到嘴边,突然觉得不能泄气,再混球那也是自家儿子,能让自家儿子在部里省里领导面前露露脸,不定哪天就派上了用场,于是立刻改成“还有进步空间”,听上去真实又而谦逊,恰当极了。
果然其他人都开始了商业互捧,什么“子承父业”啦、“虎父无犬子”啦、“龙生龙、凤生凤,丁厂长教育儿子最成功”……
反正场面十分轻松热烈,宾主仅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迅速地融合,气氛极为和睦。
只有孟朝阳气到更鼓了,脸憋得通红,许久都没有缓过来。就连大家有说有笑地离开制麦车间,他也没有感受到一丝丝的欢乐。
这又是开会、又是参观的,转眼到了吃饭时间。中午评审组就在食堂的小餐厅里用工作餐。
这是正经工作餐,八菜一汤+米饭。
林思危轮不上小餐厅,拿着自己的饭盒在食堂打饭,刚坐下,谭向梅就过来。
“小林你也太厉害了,今天那番话说得真好,连部里的领导都表扬你。”
林思危笑道:“我说的真心话。而且咱们厂里精心安排,就是为了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他凭什么说是华而不实。”
谭向梅看看四周,小声道:“你知道这人是谁不?”
“不知道啊。应该是哪个省的专家?”
谭向梅一脸神秘:“专家是专家,但是吧……呵呵,也是咱们丁厂长的情敌。”
还有这事?林思危来兴趣了。
发难
谭向梅和丁光耀一家关系好, 林思危是略有耳闻。就冲丁韶武能跑谭向梅那儿咬耳朵,就知道两家必定多年交情,她很有可能知道不少内情。
林思危好奇地问:“这人到底是谁啊?”
“他叫孟朝阳, d省轻工厅的……”
“那还是个省里的干部啊。”林思危假装没见过世面。
谭向梅撇嘴, 一脸的瞧不上:“倒也不是省里来的都叫干部。算是个工程师吧,大家都叫他孟工, 而且隔壁省的,也管不上咱们。”
林思危却知道厉害:“虽说平常管不上咱们,但这回他是评审组的, 倒也有点不能怠慢。”
这话说中谭向梅的心坎。
“可不是,要不是考虑这层,丁厂长才不会有啥顾虑。长得那个样子……也不知道当年哪来的胆……”谭向梅嘀咕。
孟朝阳的确其貌不扬。但林思危不喜欢孟朝阳, 却不是以貌取人。
从评审团下车, 林思危就将所有人都扫遍, 阅人无数的林总仅凭丁光耀和他们握手的顺序, 就已经将每个人在评审团里的地位了解得清清楚楚。
这位孟朝阳是排第十二个, 实在不算什么重要人后。
后来雷振声在会议室介绍评审团成员时, 林思危正好去其他办公室拿东西, 错过了这一段,但从众人的座次上,她再一次巩固了对这些人的认识。谁有话语权, 谁只是普通团员, 她心里明镜似的。
只可惜这年头还不流行席卡,这才不知道这位仁兄姓甚名谁,谭向梅这一说, 她可就立刻对上号了。毕竟她已经把名单背得滚瓜烂熟。
就这么一位排名倒数的成员,在考察刚刚开始的第一天上午, 就急吼吼地发言,而且张嘴就是要人好看,这样的人多半就是有旧怨。
只是没想到这个“旧怨”竟然还是一串瓜啊。
林思危道:“反正这人我也不喜欢,当面呛我,就是呛咱们厂子。丁厂长有顾虑,我可没有。”
谭向梅嘿嘿笑:“我看今天你一通反击,那叫一个绵里藏针,丁厂长不知道多高兴呢。而且部里省里的领导都对你印象很好,刚刚郁厅长还说起你呢。”
林思危心中一动。
这位郁厅长对粮校很熟悉的样子,林思危可不觉得一家厅属行业学校能让人这么留心。
…
下午评审团又参观了其他车间,之后回到会议室,开始正式的评审会议。
此时绛红色的丝绒上已经整整齐齐放了好几排酒,晋陵白酒有两种,低度的和高度的,晋陵啤酒只有一种,最原始的绿色瓶子。
林思危做过功课,知道听装技术目前还没有十分发达,像晋陵酿酒总厂这样的地级市厂子,还没有引进听装生产线。
评审组的专家们每人一个文件夹板,上面有几张表格,写着每一项评审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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