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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戚风抱起她,将她手中的玩具拿出来放到茶几上,给她冲了一点奶,善喜强撑着睡意喝完,脑袋一歪,靠在他的臂弯就睡着了。
戚风把她抱回房间里,时间还早,他还有事情要处理,将她放到床上用手轻轻拍了拍,确认她熟睡后留了一盏小灯离开。
他从外面回来,已然是深夜,兔子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睡,留着灯给他,戚风关了灯,在客厅洗过澡,身上残留的血腥味被洗去,他将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启动后才离开。
房间里只有冷气,乌黑的一切被一盏微弱的小灯照亮。
善喜在睡,梦到吃的了就咂咂嘴巴,也许是吃到了,她呵呵地笑了两声。
善喜是很少笑的,她不太兴奋,除了吃的时候会弯弯嘴角,其他时间都面无表情,孩子心智难发展,或许她要比别人难懂很多话,通俗来讲就是傻子。
但是照顾她的日子里,戚风的心,却被这孩子一点点填满,她的乖巧、爱吃、吃饭喝水的样子,都在柔软他的心。
他在心底将善喜当作亲女儿,尽心尽力地照顾她,但自知二人迟早有分别的一天,嘴上总是教育她叫自己戚风就好。
如果她能叫自己爸爸,应该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吧。
幸福——
蛇似乎从来没有幸福过,反而是遇到她,过上这种带孩子、教孩子,打理家务的日子,才让他感觉空荡的灵魂被一点点填满。
他躺进被子里,长衫下的双腿化作蛇尾,善喜感受到熟悉尾巴的靠近,伸手抱住,呓语了一声他的名字就继续睡了。
幼儿园每学期都会有各种亲子活动,戚风从来都是一个不落的参与,由于只有他在善喜身边,他容貌出众,气质金贵疏冷,加上善喜善的幼儿园是最好的,周边的房子更是不用说,动辄上千万上下。
单亲多金爸爸,只有一个女儿。
桃花朵朵飞,总有人要他的联系方式。
善喜不懂大人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每次戚风过来,就会被团团围住搭话,大家都好奇他。
“抱歉,暂时没有这种想法。”有妈妈问他要不要再娶一个,自己可以介绍,戚风眸光中带着分明的寒意,面无表情地拒绝。
他走过去抱起善喜:“我们该回去了,和阿姨们说再见。”
善喜乖乖摆手。
中班这年,戚风和廖离聊天,聊到孩子的事情,廖离的孩子大了善喜许多岁,他回想起:“中班的时候我们送她去兴趣班来着,也不是说要学到什么,总要什么都接触一下。”
这句话被戚风记在了心里,于是他开始带善喜去各种兴趣班尝试。
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被他默默记在心里。
“善喜,你想去学什么?”又是一个周末,回到家中,戚风觉得时机成熟了,便问她。
善喜小小的脑袋想啊想。
她想学什么——
什么最不费力气,又能吃到好吃的……
去小提琴老师家里的时候,老师给了她一块香喷喷的饼干,是老师自己做的。
“学小提琴。”善喜毫不犹豫地回答。
于是善喜开始上小提琴课。
戚风提前和老师说明了她的情况,没有要求,只是孩子喜欢,打发时间,看着来就行,不要太严厉。
这是一名颇有名气的女老师,她学生不多,但声望好,人性格不错,温柔有耐心,面对善喜时更盛。
只是孩子学琴总是心不在焉,上课时经常朝着她的烤箱看,欲言又止。
“善喜想要什么?”老师弯下腰,看着抱着小提琴轻轻蹭琴弦的孩子。
“饼干……上次——”善喜听到她主动问自己,一下来了精神。
“吃了饼干就可以好好练琴了吗?”老师问她。
“嗯嗯!”善喜猛猛点头。
女人给她拿了一块饼干,善喜啃完,又喝掉了戚风给她放在小包里的牛奶,铆足了劲开始认真练琴。
老师哭笑不得,戚风来接的时候告诉了他这件事情。
回去的路上,善喜坐在儿童座椅中,戚风开车,他问她:“善喜去张老师家是不是因为能吃到饼干。”
“老师饼干好吃。”善喜还想吃,又流口水了。
戚风笑。
有一回老师给了她一块新鲜出炉戚风蛋糕,这种蛋糕善喜吃过,又香又软,都是牛奶的味道,她特别爱吃,吃完还想要。
女人怕她吃多了积食,说下次再给她吃,还告诉了她蛋糕的名字。
戚风蛋糕。
戚风——
蛋糕——
善喜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夜里睡觉,蛇尾巴如常缠上来的时候,善喜偷偷嗅了嗅。
敏感的地方,气流扫过都会痒痒的,男人睁开眼睛,问她在闻什么。
善喜没闻到蛋糕那么香甜的味道,紧密的干燥鳞片散发出的气息是清浅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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