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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却察觉拂过他发顶的手指,却未因他撒气般的话,而有半分停滞。
&esp;&esp;沈荔的声音很平静:“应不应的,又有什么关系?”
&esp;&esp;“性子合得来,没有婚约束着,也能做亲密朋友;要是合不来,勉强成了亲,也只是怨侣而已。”
&esp;&esp;她揉揉楼满凤的头顶:“你我交好,难道只是因为婚约吗?”
&esp;&esp;楼满凤立即摇头:“自然不是!”
&esp;&esp;“所以,即便做不成夫妻,只要你愿意,我们依然是投缘的好友。”
&esp;&esp;她说得温柔,楼满凤却愈发绝望。
&esp;&esp;虽然早已察觉,但真当听见这样的话,那残忍的、不愿直面的事实,才终于破开他所有懦弱退让,横冲直撞,展露眼前。
&esp;&esp;他将头埋在手臂里,并不敢去看沈荔神情:“你从来只拿我当弟弟看,对不对?”
&esp;&esp;沈荔这才一顿,缓缓道:“是呀。”
&esp;&esp;“骗我一下,都不愿意”
&esp;&esp;楼满凤吸吸鼻子,忽然愤愤:“你对乔裴,也是这样的么?”
&esp;&esp;沈荔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esp;&esp;这和乔裴有什么关系?
&esp;&esp;“若他要”楼满凤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说,“没什么。”
&esp;&esp;给沈荔夹了一筷子菜:“吃菜吧。”
&esp;&esp;他咬着牙将话咽回肚子里,心下却难得吃惊。
&esp;&esp;没想到自己会下意识提起乔裴。
&esp;&esp;楼满凤任性归任性,看人却很敏锐,这是在北安侯府长大的人该有的天赋。
&esp;&esp;何况乔裴也好、李执也好,面对人生从未有过的感情,总是藏得拙劣。
&esp;&esp;若说这两个人对沈姐姐没有存着别样的心思,就是天地颠倒,楼满凤都不相信。
&esp;&esp;但今天以前,他在心中实则暗暗揣摩过,若是他不成——因为沈荔的态度已然很明显,那么会是谁。
&esp;&esp;楼满凤那时就想,应该是李执的。
&esp;&esp;倒不是因为李执与他交好,又或者李执身份更加尊贵,沈荔若与他结亲,便是太子妃、板上钉钉的未来皇后。
&esp;&esp;而是李执这个人,比起乔裴,性格实在温善太多。
&esp;&esp;站在全然为沈荔考量的角度,楼满凤想,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乔裴的。
&esp;&esp;那样冷冰冰的人,恐怕说两句话,都会被冻成冰块。
&esp;&esp;虽然在沈记时,没什么怪异举动,但谁不知道他能稳坐宰相之位多年,必然心思深沉、冷酷无情。
&esp;&esp;无论是伪装、隐藏,还是更深的图谋,这样的人,怎会是良配?
&esp;&esp;方才却不知为何,脱口而出了这个名字。
&esp;&esp;吃了两口菜,又是一坛酒,楼满凤脸越发热了。
&esp;&esp;他往桌上一趴,沈荔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个念头让他呼吸发急。
&esp;&esp;“沈姐姐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就算现在没有,我也可以改,可以学”
&esp;&esp;楼满凤几乎觉得过去半辈子了,才听沈荔开口。
&esp;&esp;“阿凤像现在这样就好了。”
&esp;&esp;沈荔没让他躲开,直直看进他的眼底:“像现在这样,就最好了。”
&esp;&esp;楼满凤呼吸一窒,不敢接话,不敢再说,只好沉默吃饭。
&esp;&esp;一顿饭吃得不上不下,他有心想做得温柔体贴、面面俱到,就像他觉得更合适的李执,又或者伪装滴水不漏的乔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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