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霍翎知道季衔山生病的消息瞒不住这些老狐狸,但在听到文盛安的问候时,心情还是难免有些糟糕。
&esp;&esp;更让她觉得糟心的是,她派去监视端王府和柳国公府的人回来禀报,说昨天傍晚,端王和端王妃带着两个孩子去了趟柳国公府。
&esp;&esp;“知道原因吗?”
&esp;&esp;“柳国公病重,他们带着药上门去探望。”
&esp;&esp;因为暗卫传回来的这个消息,等文盛安走开后,霍翎下意识朝着柳国公的位置看去。
&esp;&esp;却发现原本安排给柳国公的蒲团上,正跪着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esp;&esp;许是她的目光太过明显,正在低头拭泪的年轻人回过头来,对上了她的视线。
&esp;&esp;下一刻,年轻人连忙低头,匆匆来到她的面前:“微臣柳诚,给太后请安,再代祖父柳国公向太后告罪。”
&esp;&esp;霍翎语气平静:“柳国公何罪之有?”
&esp;&esp;柳诚的姿态摆得十分谦卑,他说柳国公年事已高,又因为进宫哭灵一事哀思过度,精神恍惚。昨天傍晚回到府里,在下马车时不小心摔了一跤,伤了左腿。
&esp;&esp;柳国公的左腿早年就受过伤,这一跤摔下去,顿时就下不了地了。
&esp;&esp;“这是祖父强撑病体写的请罪折子和致仕折子,他老人家原本是想亲自送进宫里来的,但晚辈实在不忍心,就强留了祖父在家,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esp;&esp;说到最后,柳诚一边往下跪,一边从袖子里取出两本墨迹崭新的折子。
&esp;&esp;霍翎眼眸微微一闪。
&esp;&esp;周围听清这番话的人都吃了一惊。
&esp;&esp;柳国公要致仕!?
&esp;&esp;霍翎接过折子,打开扫了几眼。
&esp;&esp;笔画有些歪斜,不复平日工整流畅,但依旧能看出是柳国公本人的字迹。
&esp;&esp;柳诚说的话,倒是和暗卫回禀的消息吻合。
&esp;&esp;端王一系的势力,大半都集中在端王和柳国公两人身上,要是能顺坡下驴,应下这道致仕折子,让柳国公失去兵部尚书之位……
&esp;&esp;不。
&esp;&esp;不能这么做。
&esp;&esp;按照朝廷的惯例,像是柳国公这样的重臣致仕,一般都要来个三请三让。要是她迫不及待应下这道致仕折子,那就显得太急切了,也容易打草惊蛇。
&esp;&esp;而且也没必要这么做。
&esp;&esp;既然已经决定彻底拿下端王府和柳国公府,那柳国公是致仕还是不致仕,区别都不大。
&esp;&esp;心中拿定主意,霍翎看着柳诚:“柳国公乃国之重臣,如今先帝刚去,朝局不稳,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就要递折子致仕,实在是让陛下和哀家为难。”
&esp;&esp;“还望柳国公能以大局为重,多支撑一段时间。如果他身子不适,可以留在家中好好休养。”
&esp;&esp;见柳诚还要再说什么,霍翎摆手:“柳公子回去的时候,顺便带上太医院的太医,让太医给柳国公好好看看。”
&esp;&esp;“外面的大夫再好,终究不如太医院的太医可靠。”
&esp;&esp;……
&esp;&esp;“太医走了吗?”
&esp;&esp;满是草药味的房间里,柳国公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唯独一双眼睛依旧锐利。
&esp;&esp;柳诚道:“孙儿亲自送太医上了马车。”
&esp;&esp;柳国公低咳起来:“那就、就好。”
&esp;&esp;柳诚连忙扶起柳国公,用手掌为柳国公顺气。
&esp;&esp;柳国公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他一手扶着床沿,看向一旁面露不解的柳诚:“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esp;&esp;柳诚抿了抿唇,犹豫许久,才轻声问:“祖父,昨天傍晚端王、端王妃和您都聊了些什么。”
&esp;&esp;“为什么他们一走,您就决定生病致仕?”
&esp;&esp;……
&esp;&esp;“所以说柳国公真的生病了?”
&esp;&esp;太和殿里,霍翎正在询问那名从柳国公府回来的太医。
&esp;&esp;太医一边回答,一边将柳国公的脉案呈递给霍翎。
&esp;&esp;霍翎看过脉案,细问了几个问题,才让太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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