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迷药被我下在了酒水里,如果你恪守礼仪,没有喝下这杯离人归,至少不会毫无还手之力。你说呢。”
&esp;&esp;端王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
&esp;&esp;他摇着头,强调道:“霍翎,我是高宗皇帝的亲生儿子,先帝亲封的亲王。”
&esp;&esp;“你不能对我下手。就算你是太后,无缘无故对一名亲王动手,也绝对挡不住朝廷的悠悠之口。”
&esp;&esp;霍翎道:“没有人知道你在我手里。”
&esp;&esp;端王想到那几名惨死的亲卫,想到他为了来见霍翎,跟着无墨特意绕了小路,脸色愈发惨白。
&esp;&esp;无锋快速搜了端王的身,从他腰间搜出一枚私印,恭敬呈给霍翎。
&esp;&esp;霍翎握着这块私印,露出今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esp;&esp;“十三弟,你皇兄说得没错,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esp;&esp;当年她爹霍世鸣遭了何泰的算计,在战场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esp;&esp;她只能拿着端王赠予的鹿形玉佩前往常安县,借助端王的力量来对付何泰。
&esp;&esp;但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年。
&esp;&esp;她不再是那个父亲倒下后,就失去庇护,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了。
&esp;&esp;先帝是倒下了,没有先帝的庇护,她在朝中的处境会变得非常艰难。
&esp;&esp;但处境再艰难,她也是这大燕朝的太后。
&esp;&esp;是这天底下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女子。
&esp;&esp;当年的她,拿出鹿形玉佩,只为与何泰不死不休。
&esp;&esp;如今的端王,正如当年的何泰!
&esp;&esp;端王垂死挣扎:“周嘉慕是我的亲信,他身后是十万燕西军,你就不怕他会做些什么吗?”
&esp;&esp;霍翎收起私印,看了端王几眼,肯定道:“你们果然在暗地里调兵了。”
&esp;&esp;端王神情一凛:“你在朝中不需要盟友了吗?霍翎,我可以成为你的盟友。”
&esp;&esp;霍翎冷笑:“不必了。我不需要一个野心勃勃,随时都有可能背刺我的盟友。”
&esp;&esp;“而且,你死了,远比你活着更能令我安心。”
&esp;&esp;端王不死,她和她的孩子,要如何安心?
&esp;&esp;从她决定用玉佩邀请端王私底下相见后,她就没想过要让端王再活着离开此地。
&esp;&esp;机会只有这么一次,错过了以后,谁知道下一次端王还会不会中计?
&esp;&esp;也正是因为她不打算再让端王活着离开,她才会许诺摄政王之位,才会说出“先帝死于中毒”之类的话语,为的就是多从端王口中套出更多信息。
&esp;&esp;但她也确实没有想到,端王居然能无耻到如此地步。
&esp;&esp;端王的脸色彻底灰败下来,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实在过于可笑。
&esp;&esp;他与柳乔从相敬如宾走到相看两厌,连带着两个孩子也不亲近他。
&esp;&esp;而他深深咒骂着,痛恨着,也深深迷恋着的女人,只想置他于死地。
&esp;&esp;“霍翎……”
&esp;&esp;端王闭上眼,惨笑道:“你当真对我没有一点儿旧情吗?”
&esp;&esp;霍翎缓缓蹲下身。
&esp;&esp;“你想知道我当初是如何杀了那只野兔的吗?”
&esp;&esp;她从腰侧抽出匕首,慢慢贴近端王的脖颈。
&esp;&esp;森冷的刀锋激得端王睁开眼睛。
&esp;&esp;明亮的刀身同时倒映出两人的面容,仿佛他们还是昔日相依相偎的模样。
&esp;&esp;“我见了殿下,便觉着欢喜。”
&esp;&esp;简陋的县衙里,白雪纷纷,明
&esp;&esp;媚的女子踏着一地红梅走到他的面前,用轻快的声音如此说道。
&esp;&esp;因为他将霍翎带回京师一事,柳乔一直深深怨恨着他。
&esp;&esp;他知道柳乔的怨恨,却始终不肯承认这一切是自己的过错。
&esp;&esp;直至此刻,端王终于生出浓烈的悔意。
&esp;&esp;彼时初冬初雪,他不该停下马匹,不该出手射中那只野兔,更不该精心豢养她赠予的那只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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