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此刻,兴泰殿里,只有君臣。
&esp;&esp;只有君臣。
&esp;&esp;良久,霍翎道:“哀家不允。”
&esp;&esp;“娘娘!”
&esp;&esp;霍世鸣难以置信:“娘娘,白文镜这个行唐关主将才上任不到半年,他还没有完全梳理清楚燕西军务。
&esp;&esp;”
&esp;&esp;如若事情没有按照娘娘预测的那样发展,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若大穆兴兵南下,犯我燕北,娘娘更应该让我回到行唐关领兵,与燕北将士一起合力打败来敌。”
&esp;&esp;霍翎重重闭上眼睛。
&esp;&esp;一个已经失去她所有信任的将领,她不敢用,也不能用。
&esp;&esp;君臣之间走到这一步,放霍世鸣回行唐关,无异于放虎归山。
&esp;&esp;念及此,霍翎竟然有种发笑的冲动。
&esp;&esp;放虎归山。
&esp;&esp;好一个放虎归山。
&esp;&esp;“前线的战事,自有前线的将士操心。你回去吧。从现在起,你最好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祈祷边境无事发生。如若因为你的一己之私,致使大燕与大穆开战,战争所耗费的每一笔物资,牺牲的每一个战士,我都会记在你的头上。绝不姑息。”
&esp;&esp;
&esp;&esp;霍世鸣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兴泰殿。
&esp;&esp;几名内侍半押半送,将霍世鸣一路送到宫门口,送上了霍家的马车。
&esp;&esp;等霍世鸣被车夫从马车里搀扶下来时,匆匆迎出来的方氏吃了一惊。
&esp;&esp;“这……怎么回事,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esp;&esp;方氏一手扶着霍世鸣,另一只手探进马车里。
&esp;&esp;结果这一看,她就发现马车里空无一人。
&esp;&esp;“阿泽呢?阿泽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方氏连忙扭头去问霍世鸣。
&esp;&esp;霍世鸣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今日进宫的真正目的。
&esp;&esp;“没有。”
&esp;&esp;霍世鸣声音艰涩,仿佛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般嘶哑:“我没有见到他。”
&esp;&esp;“你!”
&esp;&esp;方氏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霍世鸣的样子,也知道他现在没办法好好沟通,只得先压下心中的着急。
&esp;&esp;她和下人一起将霍世鸣带回后院,又命丫鬟端来热水,打湿帕子后亲自给霍世鸣擦脸。
&esp;&esp;擦到额头的时候,方氏就发现了一些不对。
&esp;&esp;她心头陡然一沉,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
&esp;&esp;这父子两到底背着她和儿媳妇做了什么事情。
&esp;&esp;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些说话的动静。
&esp;&esp;方氏身边的大丫鬟掀帘进来,在她耳边轻声道:“少夫人听说老爷回来了,着人来问一声。”
&esp;&esp;方氏深吸一口气,攥紧帕子,右手抵着胸口:“行,我随你去看看。”
&esp;&esp;“那老爷这里……”
&esp;&esp;“先让他一个人待着吧。”
&esp;&esp;说是让霍世鸣独自待着,方氏还是在屋里留了人。
&esp;&esp;她先去见了关氏派来的丫鬟,仔细吩咐几句,又实在不放心,干脆亲自去了趟关氏的院子。
&esp;&esp;“你爹说了,是宫里出了些事情,娘娘留阿泽在宫里搭把手。等过些日子忙完了,阿泽就能回来了。
&esp;&esp;“你别自己吓自己,安心照看着孩子就是了。家里家外的事情,还有我和你爹在,轮不着你来操这份心。”
&esp;&esp;方氏把儿媳妇劝住了,却没能把自己劝住。
&esp;&esp;这么多年下来,方氏还是有不小长进的。
&esp;&esp;她心头的慌乱不比关氏少,但看着柔弱的儿媳妇和还没学会走路的孙子,她愣是保持住了镇定。
&esp;&esp;她想了想,打算去找孔军师问问情况。
&esp;&esp;孔军师是她家老爷最信任的幕僚,有什么事情,老爷都会问一问孔军师的建议。而且孔军师常年跟着老爷出入各种宴会,由他去打听消息,比派管家出去打听消息更好。
&esp;&esp;“夫人,夫人,不好了。”
&esp;&esp;“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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