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
&esp;&esp;庄府尹觉得这件事情一点儿都不简单。
&esp;&esp;“李卿和庄府尹都是我朝栋梁,熟读大燕律法。哀家问你们,如果承恩公不是哀家的亲生父亲,以他犯下的罪过,该受何等惩罚。他还能保留他的爵位吗?他的身后事还能风光大办吗?”
&esp;&esp;确实。如果承恩公不是太后的亲生父亲,朝廷完全秉公执法的话,只是除爵,都算朝廷念在承恩公的过往功绩上法外开恩了。
&esp;&esp;但是……
&esp;&esp;但是血缘关系摆在那里。
&esp;&esp;承恩公与太后血脉同宗同源,这是剪不断理不清的啊。
&esp;&esp;李寒松和庄府尹都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丁景焕,想要给自己拉拢一个盟友。
&esp;&esp;但看着丁景焕那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再想想丁景焕一向以太后马首是瞻的行事作风,两人都死了找他一起劝说太后的心,转而将目光投向陛下。
&esp;&esp;现在这个时候,能够劝动太后改变心意的,也就只有陛下了吧。
&esp;&esp;但季衔山并没有看他们。
&esp;&esp;他默默垂着头,指尖勾着袖口的金丝龙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sp;&esp;李寒松忍不住开口叫了季衔山一声:“陛下,您劝劝娘
&esp;&esp;娘吧。我们……我们也是为娘娘的名声着想啊。”
&esp;&esp;李寒松不算是一个纯粹的太后党,但他的立场,一直是偏于太后的。
&esp;&esp;可即使是他,在了解了这些内情后,仍然有些无法接受太后的行事。
&esp;&esp;季衔山微微抬眸,先是看了一眼李寒松,然后才将视线转到霍翎身上。
&esp;&esp;霍翎也在看他。
&esp;&esp;她已经做好了他会开口劝说的准备。
&esp;&esp;但季衔山的反应,出乎李寒松意料,也出乎霍翎意料。
&esp;&esp;“朕明白李尚书和庄府尹的顾虑。民间有句俗话,叫人死债消,霍大人已经死了,如今还寻不到尸体,按理来说,朝廷应该宽宏大量,不要过分追责。
&esp;&esp;“但是,世人不知道霍大人做了些什么,朕不知道吗,李尚书不知道吗,庄府尹不知道吗。
&esp;&esp;“如果这件事情有损大局,确实应该更慎重一些。但霍大人的身后事,对大局并无影响。
&esp;&esp;“至于李尚书所担心的名声问题,朕知道李尚书一派好意,母后也知道李尚书满腔赤诚,但母后心意已决,朕不会阻拦母后,李尚书也不必再劝。”
&esp;&esp;李寒松原本是想让季衔山去劝说霍翎的,哪成想,季衔山居然还反过来劝说他。
&esp;&esp;他以手抚额,一时哑然。
&esp;&esp;算了。
&esp;&esp;那是太后娘娘的亲生父亲,又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esp;&esp;太后娘娘都不在意承恩公的身后事,他又何必一味和太后娘娘唱反调,给承恩公争取身后荣光呢。
&esp;&esp;“如若娘娘执意如此,礼部会遵照娘娘的吩咐办事。”
&esp;&esp;庄府尹左看看右瞧瞧,也默默转变了自己的立场:“立女户的事情,还需要先和霍家那边打声招呼。”
&esp;&esp;而且朝廷要削去霍世鸣的爵位,那么霍世鸣就不能再以一等国公的身份布置灵堂、举办葬礼、进行吊唁。
&esp;&esp;这都得赶紧与霍家那边沟通。
&esp;&esp;丁景焕道:“我之前与霍少爷说过,刑部会给他一个交代。既然如此,我也随庄府尹走一趟吧。”
&esp;&esp;“还有我,我随两位同去。”李寒松怀着复杂的心情开口,“除爵的旨意,还要经由礼部拟写颁布。”
&esp;&esp;……
&esp;&esp;三位大臣行礼退下,霍翎端起手边的梨汁,慢条斯理喝了一口,侧头看向一旁的季衔山。
&esp;&esp;季衔山不明所以:“母后?”
&esp;&esp;霍翎捧着杯盏:“我以为,你会为你外祖父和舅舅说话。”
&esp;&esp;季衔山垂下眼眸:“我与外家再亲近,也亲近不过母后。同理,母后对外家的感情,也只会比我对外家的感情更深。
&esp;&esp;“在母后做出决定前,一定已经深思熟虑过,我又何必站出来劝说母后,令母后伤心为难。”
&esp;&esp;他还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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