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往后的余生,我只要你……”
&esp;&esp;短短几分钟时间,像火箭一样流逝得飞快,还未细细品味,就沉入记忆,落成有声的过往。
&esp;&esp;许桑睁眼,发自内心地拍了两掌,“好听。”
&esp;&esp;“啧。”易承起身,将吉他放在旁边,直起身子,看着他,眼神些许迷离:“实不相瞒,这首曲子,是我妈逼我学的。没成想,乱七八糟一通学,还能得你一声‘好听’。”
&esp;&esp;许桑问,“逼你?”
&esp;&esp;问完,他心道: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
&esp;&esp;“自然是:‘条条大路通罗马’的道理在她老心里根深蒂固。”易承说得很不经意,“她怕我吊儿郎当考不上大学,听了些大妈的议论,就满腔热血去淘了把吉他。”
&esp;&esp;“也不知道怎么学的,反正后来她会了,还愣是要我学会。我若不学,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实在不得已,我才去偷了些旁门左道练着会了……”
&esp;&esp;听完,许桑简短作评,“挺有远见。”
&esp;&esp;易承偏头,无奈接下他的言外之意——“成绩确实差”,笑着回道:“嗯,你说得对。”
&esp;&esp;脸皮确实厚……
&esp;&esp;许桑竟有些无言以对,沉默片刻后,回道:“所以,真要走这条路?”
&esp;&esp;“不。”易承朝他走来,“艺考这条路,单纯听着轻巧,实际走起来,难。而且,这二手吉他,还弹不到半年,说不定就废了。”
&esp;&esp;许桑“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esp;&esp;没让情绪停留太久,易承扫了时间,“22:14”,微抬下巴,“不早了,曲也听完了,送你回去?”
&esp;&esp;“好。”
&esp;&esp;走过客厅,易承换鞋时,对秋秋说:“秋秋,打个招呼。”
&esp;&esp;正跟着“冬眠假期刚刚结束……”片头曲摇头晃脑的秋秋,听到他哥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来,呲牙笑:“哥哥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esp;&esp;“再见。”许桑轻轻点头,回之以笑。
&esp;&esp;出了门,易承脑中像嵌套了幅比例尺极大的地图,弯弯绕绕毫无逻辑的路线,在他的带头下格外明晰。
&esp;&esp;跟着他,内心很实在。
&esp;&esp;许桑同他并肩走着,望着远处的路灯和在心中渐渐有了印象的楼房,一时有些出神。
&esp;&esp;没留意到脚下到处“开枝散叶”的粗大树根——那根根树根,没有分寸,除了横生就是乱长,在本就破烂待修的道路上,拱出丘陵地势般的坑坑洼洼。
&esp;&esp;鞋尖被歪而曲树根一抵,囚住时,不平的路,勾着脚往侧了崴;另一脚却先一步迈出,这一步之差,使得劲儿便偏了准头……
&esp;&esp;许桑本能感觉心下一空,右腿曲下去的那刻,尽可能地作出“挽救”调整。
&esp;&esp;于是,伸出的手本应先一步着地,以消解更大面积的摔伤。
&esp;&esp;但身旁的人动作更快,一步跨到他身前,想也没想就张开臂膀,接住了他。
&esp;&esp;手实实在在落在他身上,许桑几乎是以一个被抱住的姿势,才免了“落地摔成凹凸不平的肉饼”。
&esp;&esp;由紧急情况带出的心脏狂跳,越过衣料,激活了肌肤处的感官神经。
&esp;&esp;易承喉头轻滚,接住人时,许桑的鼻尖擦过他颈侧,带着夜里的凉气。
&esp;&esp;他没说话,稳住许桑后,蹲下身子,道:“扶墙站好,我看看崴到没。”
&esp;&esp;“嗯。”许桑轻拧眉,望着远远的路灯,小小的一簇光亮,只留下朦胧的晕圈。
&esp;&esp;推开裤腿,易承捏住他细瘦的脚踝,手法娴熟,左右轻拧后,按了两下。
&esp;&esp;见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他就着这姿势仰头,“痛不痛?”
&esp;&esp;许桑垂眸,径直望进他眼里,微顿,“还好。”
&esp;&esp;“还好?”易承挑眉,“吕丁没跟你说过,这话压根儿不算个回答。”
&esp;&esp;“……”许桑轻抿唇,有些不自然地说出那个字,“痛。”
&esp;&esp;一个像是早就烂在肚子里、只余腐烂因子的字眼。
&esp;&esp;“能不痛吗?”易承低低吐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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