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走开……住口……”
&esp;&esp;大郎努力帮李生推开步步紧逼的族老们,月娘打了个寒颤,手腕忽然被烫了下,低头一看,袖口露出一块李昼用过的手帕。
&esp;&esp;她怔了怔,身上忽然有了力气,目光看向李氏族老手里的族谱,心中掠过一丝明悟,一个箭步冲上去,夺走了族谱。
&esp;&esp;族老们凄厉地嚎叫起来,月娘抓住族谱的手仿佛陷入了一团爬满蛆虫的烂泥,一个恍惚,似乎看到了一只只肥胖的蛆虫扭动着身子,顺着族谱爬上她的手臂。
&esp;&esp;她咬住牙,没有丢开,下一刻,袖子里的手帕发出一道道炽热的光,顷刻间洞穿了所有蛆虫。
&esp;&esp;“娘子!”李生担忧地大喊,抱住了想要夺回族谱的族老。
&esp;&esp;月娘回过神,哪还有什么蛆虫,分明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书,她迅速翻开族谱,只见那一页页写满名字的纸张上,一个个名字在一瞬间扭曲成两个字:
&esp;&esp;【李昼】
&esp;&esp;厚厚一本族谱,每一行,每一列,都变成了“李昼”的名字。
&esp;&esp;一世祖:李昼
&esp;&esp;二世祖:李昼
&esp;&esp;……
&esp;&esp;七十世祖:李昼
&esp;&esp;七十一世祖:李昼
&esp;&esp;……
&esp;&esp;月娘哗啦啦翻过书页,翻到了这些族老所在的行列,随着他们的名字被“李昼”二字取代,耸眉瞪眼的族老们,穿着的长衫碎裂成破布,身体爆开,像烟花一样炸裂。
&esp;&esp;一只只蛆虫犹如天女散花般落在地上,没一会儿便死去了。
&esp;&esp;他们死前还在哀嚎着:
&esp;&esp;“我不敢了!”
&esp;&esp;“是祂选择了‘李’,是祂赋予了姓李的荣耀!”
&esp;&esp;“是我们错了……”
&esp;&esp;最后一只蛆虫顶着一个族老的脸,看向李昼所在的院落,喃喃自语着死去了。
&esp;&esp;跟着族老们前来的仆役,呆呆地望着主人们的消亡,脸上失去了所有表情。
&esp;&esp;凡人的大脑根本无法理解这一刻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察觉到,李氏宗族冒犯了不可提及的上位存在,妄图在那位大人面前称宗做祖。
&esp;&esp;他们付出了对等的代价,从这个世界永远地消失了。
&esp;&esp;仆役们瘫坐在地,记忆中的李氏宗族被强行抹去了,其结果是他们的头颅不断胀大、皱缩,另一个念头堪称仁慈地、像烙铁一样印在了他们的大脑中:
&esp;&esp;“无常之常,无名之名,玄之又玄,众妙之妙!”
&esp;&esp;“众神之神,其名……李昼。”
&esp;&esp;神从未选择过李氏宗族,即便只是一次意外的巧合,即便李氏族老只是被天尊蛊惑才会冒犯祂,这冒犯依然给宗族的支持者带去了滔天大祸。
&esp;&esp;于是,宗族这个概念,也因此瓦解了。
&esp;&esp;……
&esp;&esp;京城。
&esp;&esp;尉氏新任家主尉明达,正在尉氏祠堂前重修族谱。
&esp;&esp;她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外祖母的分支下,改口称她为祖母。
&esp;&esp;尉氏幸存的族人默默望着她落笔,在一众握着法器的修士注视下,没有人敢发表意见。
&esp;&esp;一开始,也不是没人想要遵从旧例,在旁支里选一个姓尉的孩子继承尉氏衣钵。
&esp;&esp;至于尉明达,尉氏可以养着她,可她已经是外姓人了,哪有再改回尉姓争这份家业的道理。
&esp;&esp;老人们自然都有一番道理可讲,可没等他们讲出来,尉明达提前招募的散修们便赶到了。
&esp;&esp;散修们不但带来了压倒性的武力,还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esp;&esp;皇帝又开始清理宗室了。
&esp;&esp;太祖嫡传本就被她杀得只剩自己一人,现在,她竟连所剩无几的旁支都不放过。
&esp;&esp;她的理由却又十分充分:三天前是咸恒帝长女高从煦的祭日,这几家宗室却大摆宴席,酒肉不忌,这不是对先人的大不敬吗?
&esp;&esp;宗室们哪能想到,高从煦都去世这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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