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是在第二天下午两点多,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硬生生从睡梦中拽醒。
她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眼皮沉重得好似坠了千斤重物,怎么也睁不开。
意识还处于混沌之中的她,只能顺着电话的响声,在杂乱的床铺上摸索着手机。
好不容易摸到手机放到耳边,一开口,嗓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一般。
“抱歉,今天我恐怕来不成了,嗯……”
电话那头传来诺尔格舞院副院长的声音。
白舒心里明白,此刻就算拼尽全力赶过去,时间也已经来不及了。
更何况,瞧瞧自己当下这副狼狈模样,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重锤狠狠敲打过,酸痛难忍,就连简单地抬一下胳膊,都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更别提去舞院之后,不仅要发表讲话,还得给学生们做各种复杂的演示动作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白舒费力地睁开双眼,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她才咬着牙,双手撑着身体,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环顾四周,房间里整洁如初,没有丝毫伏懿来过的痕迹。
显然,他在她沉睡的时候,就离开了。
白舒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各种思绪如潮水般涌来,搅得她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静下心来思考任何事情。
到底要怎样才能解决伏懿这个麻烦,成为了她现在最大的困处,他已经不能用疯来形容,他就是定时炸弹。
刚坐起来没多久,恼人的电话铃声再次突兀地响起。
白舒微微皱眉,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是母亲徐燕霞打来的。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起身,缓缓走到落地窗前。
伸手轻轻拉开窗帘,刹那间,强烈的阳光如汹涌的潮水般倾泻而入,刺得眼睛生疼,她下意识地半眯起双眼。
与此同时,她按下了接听键。
白舒望向窗外底下波澜壮阔的江景,有气无力地出声:“妈,怎么了。”
徐燕霞那充满喜悦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清晰地传了出来:“舒舒啊,你回来都两天了,还没有和阿煜正式见过面呢。
我和你邹阿姨早就商量好了,今天下午咱们一起吃个饭,好好商量商量你们的婚事,你……”
听到这里,白舒不等母亲把话说完,便直接开口打断:“算了吧,妈,我打算明天就回纽约,这婚我结不了。”
其实在回国之前,白舒心里就没打算真的结婚。
她只是想着回来一趟,看看再次见到秦煜淮时,自己是否还会对他怀有年少时那份懵懂而炽热的感情。
刚落地那晚,恰好赶上邹婉的生日宴,她去了之后,只是远远地看了秦煜淮一眼,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当时所有的感官被伏懿占据。
不可否认,她曾经确实深深喜欢过秦煜淮。
然而时光流转,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青涩懵懂的少女。
曾经的那份喜欢,仔细想来,不过是长久以来存留在她心底的一份执念与不甘罢了。
尤其是当她听说秦煜淮或许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心底仅存的那点不甘也如同泡沫般,彻彻底底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感情这种事情本就变幻莫测,她可以曾经喜欢秦煜淮,自然也可以对别人心生好感。
现在的她,很难再对某一个人保持长久而专一的感情,见一个爱一个,虽然她也觉得无奈,可在她心里,花心这件事真的不受自己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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