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么多年,我的伤口一直在蓄血。”沈今延嗓音冷得如风,他的语速越来越慢,“不管我进行多少次的抽吸,它都会重新蓄满脓血,还增生出一些粘连难处理的肌肉组织。”
&esp;&esp;“……”
&esp;&esp;这个比方打得很恰当,白荔完全能理解,一下子就好像回到从前他给她补习讲题的时光。
&esp;&esp;而她就是落在他身上的,一场无法根治的耳血肿。
&esp;&esp;今天结婚,就是他要接受的手术。
&esp;&esp;要以这样极端的方式对她进行报复,似乎才能让他的伤口不再蓄血增生,得以痊愈。
&esp;&esp;白荔的思绪混乱,久久没有说话。
&esp;&esp;“桐桐只要体检达标,明天我就能给她做手术。”沈今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我不介意你骂我卑鄙,你甚至可以骂我无耻,但我不后悔做出这个近乎是威胁你的决定。”
&esp;&esp;想跑。
&esp;&esp;这辈子都没门。
&esp;&esp;白荔迟疑地问:“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
&esp;&esp;聊到和手术相关的东西,沈今延的语气变得十分冷静:“手术成功率没办法保证,但要是不接受手术,死亡率就是百分百。”
&esp;&esp;白荔再次沉默下来。
&esp;&esp;沈今延并不催促她,安静地等着。
&esp;&esp;等待时,他想到顾镜发来的那两条短信。
&esp;&esp;【你到底有什么可傲的?打不了我带着母女俩出国求医,我觉得全世界只有你能我手术刀是不是?】
&esp;&esp;【到时候对于她来说,你连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esp;&esp;收到短信的时候,他就在想,万一她真的接受了顾镜的帮助,到国外求医——毕竟美国明尼苏达州的梅奥诊所,就有能给桐桐做手术的医生,他曾经到那里学习过。
&esp;&esp;他是天才,但他不是唯一的天才,这世界可从不缺天才。
&esp;&esp;到时候,真的就会变成顾镜短信里说的那般,他对她来说连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esp;&esp;失去最后的价值,就会和七年前一样,和她再一次成为陌路。
&esp;&esp;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即将发生,他就恐慌得要命。
&esp;&esp;“我能最后再问一个问题吗?”白荔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esp;&esp;他微微皱了眉:“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esp;&esp;但还是妥协,“快问。”
&esp;&esp;“……”
&esp;&esp;白荔总觉得他有点着急,又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esp;&esp;她抿了抿唇,“你会帮我一起养桐桐吗?”
&esp;&esp;沈今延的眼角抽了一下,讽刺道:“不用担心,带你来这,就已经做好帮别人养孩子的心理准备。”
&esp;&esp;“……”
&esp;&esp;“反正受的耻辱也不差这一星半点。”他破罐子破摔般地冷嘲。
&esp;&esp;白荔从包里拿出户口本,翻开第一页给沈今延看,指着自己的名字给他看:“我是户主。”
&esp;&esp;沈今延淡扫一眼:“我不瞎。”
&esp;&esp;白荔:“……”
&esp;&esp;她又翻到第二页,指着白小桐三个字给他看,“你看后面的关系。”
&esp;&esp;沈今延垂眸,看见“与户主关系”后面的黑字时,瞳孔猛地皱缩了一下。
&esp;&esp;——与户主关系:外甥女
&esp;&esp;“桐桐不是你亲生的?”难得让沈今延这样自持平静的人表现出惊讶,“是白枝的孩子?”
&esp;&esp;“嗯。”白荔合上户口本,又拿出身份证,“既然要和你结婚了,就不想对你有任何的隐瞒。”
&esp;&esp;况且,她已经求证过,沈今延在还未明确孩子不是她亲生的情况下,甚至不知道她有没有结婚,就笃定地要和她结婚。
&esp;&esp;哪怕动机是出于报复,她都忍不住在心里有一点点的小感动。
&esp;&esp;“……”
&esp;&esp;空气静了。
&esp;&esp;周遭的所有都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有两人的呼吸在继续。
&esp;&esp;沈今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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