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的遗憾是没有逼疯囡囡母亲,我是想让她疯掉的,她可真能忍!每年忍受各种辱骂扛了,母女都在同一屋檐下住着,甚至都不如陌生人,她同样也认了,好不容易闺女改变了,却又如同不还巢的鸟儿飞走了,再没有回来过。”
“结果她得病了,我女儿不顾劳累奔波的赚钱要救她,虽然她每天都骂我闺女,想让闺女放手别治了。”
“偏偏我闺女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不管她妈骂成什么样,她都不为所动,像骂的人不是她一样,有时骂的医院里的医生大夫都看不下去了,闺女还是不闻不问的赚钱要给她治。”
“可能她忘了吧!我那闺女有她一半的倔强骨血,还有一半我的心思,不管别人怎么对她,打得过当场还回去,打不过的,可以给你磕头求饶,过了这一茬让你翻不了一身。”
“也是凭着她的狠劲,她母亲走了六年,我们还了九十三万五的账,直到我闺女也得病了,我才突然意识到我错了……”
“我不应该用大人的错来折磨孩子,她短短的一生路没有任何错,却承担了她母亲的骂名我的报复,她这样的孩子生长在畸形的家庭里,甚至都不知爱是何物,她可能会去共情可怜人吗?”佟父满目苍凉垂满泪的问潘瘸子。
潘瘸子张了张嘴目光里涌动着悲恸,“我……答应她守好大门的,别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佟父闭了闭眼双手无力垂下,半晌道;
“我曾经失去了她,我跪在佛祖面前虔诚的祈求,甚至愿意用生生世世换我闺女有个好结果,大概佛祖听见了我的虔诚,我失去的闺女又还给了我!”
“当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没有喜悦只有痛彻骨髓的害怕,你知道我怕什么吗?”佟父看似问潘瘸子,又仿佛在问自己。
“我看见了她同她母亲一样的眼睛,不悲不喜不忧不惧,眼底都是漠视的疯狂,那是对世界不留恋的眼睛,除了冷漠就是无情,让人看了心生惧意的荒凉。”
“我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这样的眼神笼罩在我们的家二十年,不知不觉又深深的烙在她们母女的眼睛里。”
“那里没有温度,没有生命,没有任何的希望,有的都是看不到头的枯寂,我在十米开外都能感受到死气扑面袭来,我怕她不知生命之重,毫不犹豫的再次走了……我……”佟父有些说不下去了,沉默了很久才道;
“你一家今年会给你安顿好的,以后纸墨坊都交给你看大门了。”
片刻又低喃道,“知道什么是看大门吗?”很轻的声音份量都不如羽毛重。
“知道,”潘瘸子回答的也很轻。
佟父抬脚沉重的继续朝南林河走。
“我闺女一直都信奉一句话,会做事的人就像看家的狗,响声不叫叫声不响,做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最好所有的人都不会注意你,我以前还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修着墓门指着墓碑笑,目光里都是苍凉和解脱,我那时候却没有看懂什么意思。”
“她说:看他我顿悟了,年轻的时候张扬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存在,等人到了一定的高度的时候,恨不得全世界的都看不见你,甚至忘了你的存在。”
“这就像真正的豪门大佬,有家世背景显赫的,对于大多数人都是查无此人,甚至都不知有这样的人,但是对同一阶层的人来说,知其名有其威便也够用了。”
“张张扬扬的基本是一朝发家,毫无根基所托,借名利风光加持他想要的财富而已,你以后跟她一起共事,就会明白她的想法。”
“我定会向她好好学习的,”潘瘸子听的有些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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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靠近河的房子,入夏就会来人做事,房子后面那三间房子带个小房子,是你独立做事的房子,炼油房,这房子除了我闺女和你以外,其他人都不允许靠近,包括你的家人。”
佟父说完先推开要做纸的房子,“这里目前都住着安顿的人,等暖春了会找人过来建房子,到时候也给你的房子盖出来。”
“我的房子要求建在这附近,”潘瘸子说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别人的房子都要集中在中间盖,你的房子就盖在这附近了,”佟父没有任何的拒绝话。
带潘瘸子看完了做纸院子,又带他去了炼油房,这房子里是没人住的,三间屋放满了一排排的架子,院子里是各种石锤捣具,黑乎乎的小屋密不透风。
“我什么时候忙活?”潘瘸子脸上多了一丝期待。
“油你要等一段时间了,到是有一个活需要我跟你急忙,做蜈蚣烟炉窑,那个做出来晾两天你就能烧烟了,另外我会派两个人,跟你每天去林子里找枯死的松树,”佟父突然觉得多这么一个人真好用!
潘瘸子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好,也不多问为什么的话。
大致的情况介绍好,佟父带人又回上面庄里去,靠近采薇家的房子,隐隐闻到一股浓浓的酒香。
屋里传出和声细语的说话声,细听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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