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娘想到她门缝里收到的纸条了,大概这就是二当家干的好事了。
“我知道了寿喜哥,我自己会当心的,雪下的大你回去吧!明早我去找你……”
“别去找了,我刚才看有她在故意说的,阿爷说隆兴寨那边的山里,没事不要瞎进去,”寿喜狡黠的笑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意思我也很聪明会换话题的。
“好吧,”陈幺娘挠挠头跟着嘿嘿笑。
明白了寿喜的意思,无非是他刹话刹的太突然了,想找补点话显得不那么刻意。
“我走了小五,你自己在家大门要关紧了,”寿喜拿起自己的兔皮帽子戴上,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交代一声回去了。
寿喜走后陈幺娘没事做,关好门制了火盆烤着火看了半天书。
次日起来给自己找了点事,下午寿喜再次来送了一挑骨头。
晚上黑夜雪亮间,又送了最后一担子骨头过来,这次邝大叔也跟过来了,肩上挑了大半袋粗粮,小半袋精细的白面粉,累的呼哧呼哧的大喘气。
“邝大叔精面好贵的东西,你怎么送这么多来?”陈幺娘看袋子里的面粉,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
“你有口福了,这不要过年了吗,昨傍晚伙房管事吩咐我们,碾两袋麦出来正月吃,我趁着他们不注意的功夫,给你偷偷碾了一点留着,正好今夜给你挑送来。”
“隆兴寨比百花寨强!隆兴寨一年能吃上两三回精面,百花寨一年都舍不得吃一次,就是吃上了我们也见不到,”邝大叔笑呵呵的拍了一下面袋子。
这个真不能怪寨子抠门,主要是麦种子种不出来,全靠花钱买粮吃,一寨子人又不是三两个,最差的寨子都有三四十个了,能给你保证吃饱粗粮都是好寨子了。
“谢谢邝大叔,我明天就做顿面条吃,”陈幺娘砸砸嘴道谢。
“行了,夜深的厉害我们爷孙走了,我跟寿喜大概年外才会来了,你自己一个人住着方便吗?不行就去隆兴寨过年,”邝大叔打量了一下安静的家劝道。
“没事的邝大叔,我今年差不多一个人住了一整年,你跟寿喜哥回去雪滑走慢点,”陈幺娘表示问题不大别担心。
邝大叔跟寿喜踩着冻雪走了,陈幺娘看着他们的背影眼里都是感激,这一老一少总是给她无限的关怀,看不到俩人的身影了陈幺娘关死了门。
回去堂屋抱着面粉开心,开心结束了去屋里找袋子出来,给面粉连套了好层包紧,打算明早麻烦陶长安给送回去,她阿娘有身子的人了,正需要吃细粮的时候。
楚溪郡是属于你有钱,都不一定买到细粮回去吃的地方,特别是快过年的时候,那更是想都不要想,这些东西都是有钱老爷包了的。
粮铺平时从外地买运回来,通常船刚进了东城门,就能被水匪们给抢干净,自己的府城又产不了多少粮食,因此细粮精面常年高价。
普通人吃的,通常都是发黑发霉的粗粮面,就这都要看运气才买到,大家伙大多时间里,都是捞水草晒干,留着饿了煮烂糊填肚子。
船场茶楼倒是能弄到精面,可陈幺娘不想万事都找他们帮忙,决定年外去粮铺里蹲蹲,花再高的价格,也要买一袋给她阿娘留着生了以后吃。
她一个人独自乐呵好久,才心满意足的上床睡觉,第二天一早悄摸的找到了陶长安。
“长安大哥好送吗?”
“好送的,送东西就要上雪冻跑,不然化冻了都是泥巴根本就跑不动,小五东家你回去准备东西,我牵马车绕过去。”
陶长安在家呆的也特别无聊,正好陈幺娘来找他送东西,他想都没想的答应了。
陈幺娘一听好送飞快的跑回去,寿喜昨天送的四筐骨头,原封不动的拉回去,她怕她母亲在家舍不得吃好的硬挺,还有她珍贵的精面,找了几坛子别人用过的跌打酒。
陶长安绕了一圈来到不起眼侧门,在陈幺娘的指点下,把东西搬上车走了。
迎着寒风冷雪的在街上采买一圈,小五东家最在乎她的母亲,这也快过年了,他空送也是跑一趟。
不如多给买点送过去,不缺钱东西买起来特别快,下午时间过半他跑到了饮马涧,哆嗦着跳下车敲响花氏的门。
花氏挺着肚子慢慢的走过来开门,瘦黄的脸看见陶长安很是意外惊喜,她这次怀上吃了很多苦,人也肉眼可见的消瘦厉害。
“夫人我受小五东家吩咐,赶在过年前给你送年货回来,”陶长安揉揉脸对花氏笑。
“幺娘好吗?她……”
花氏想说幺娘有没有长高?又看陶长安冻的瑟瑟发抖,咽了嘴上的废话赶紧让开身子。
“小五东家好的很,她今年有一半时间都是在家呆着,人也长高捂白了,不像去年搁船上风吹日晒的黢黑,看着可有姑娘样了!”陶长安扭身从车上扛东西下来,嘴里还絮絮叨叨说陈幺娘近况。
花氏跟在后面一句不拉的听着,脸上都是微笑眼里多了泪意。
“夫人别操心小五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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