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胜拔草的手一顿,起身看向身后穿着破烂护甲的流浪忍者,脸上带着狰狞的伤疤。
“怎么?吓傻了?”忍者嗤笑着抽出苦无,“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
严胜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默默将手中的止血草收入忍具袋。
“死吧!”忍者猛地前冲,苦无直刺严胜咽喉!
就在苦无即将触及皮肤的刹那——
“噗嗤!”
忍者前冲的动作骤然停滞。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见自己的心口插着一枚苦无。
“什么时候?”他艰难地抬头,对上严胜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严胜轻轻侧身,躲开喷溅的鲜血。动作不紧不慢,规避得恰到好处。
“你不可能”忍者轰然倒地,至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败在一个弱不经风的小孩手里。
严胜蹲下身,从尸体上拔出苦无,再用尸体的衣服仔细擦拭掉上面的血迹。他的手稳得惊人,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一只苍蝇。
“太慢了。”他轻声自语,也不知是在评价敌人的速度,还是别的什么。
将恢复干净的苦无收好,严胜把尸体拖到隐蔽处,简单处理了现场。然后花了一点时间采集止血草,接着返回族地。
宇智波田岛从堆积的卷轴中抬起头,目光落在安静立于书案前的幼子身上。
严胜微微垂首,双手平稳地捧着十株止血草,草叶整齐,根须上的泥土都被仔细地清理过。
田岛的视线在草药上停留一瞬,心下默算了下时间。比起族里那些活蹦乱跳、片刻就能完成这种任务的孩子,严胜所花费的时间无疑是迟缓的。但念头一转,想到这孩子孱弱的体质,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效率差异便立刻被合理化了。
——能独立完成,已属不易。
思及此,田岛没有多言,只从口袋里取出两枚铜币递了过去。这是采摘十株止血草的报酬。
严胜伸出苍白纤细的手,接过铜币,收入怀中。整个过程他始终微垂着眼帘,神态恭谨。却也因为这份恭敬,多了几分疏离感。
“父亲,若无其他吩咐,我便告退了。”
得到田岛一个无声的颔首后,严胜转身离去,宽大的族服下摆几乎不曾拂动,很快消失在门廊的阴影里。
田岛的目光在那空无一人的门口停留了片刻,随即重新埋首于案牍之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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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
斑带着一身未散的硝烟气息归来,深蓝色的族服上沾着点点干涸的泥渍。他先是去父亲那里汇报了任务,随后便径直走向偏院的回廊。
严胜正坐在廊下,膝上摊着一卷族史。夕阳的金辉落在他苍白的侧脸上,勾勒出一圈柔软的光晕。
斑的脚步顿了顿,随后走到弟弟面前,沉默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纸仔细包裹的小包。油纸边缘有些磨损,显然被贴身保管了许久。
“路过川之国边境小镇时买的。”斑的语气沉稳的说道,“据说那里的蜂蜜很好,对肺腑有益。”
严胜抬起眼,接过那个尚带着体温的小包。打开一看,是几块琥珀色糖块,黏糊糊的,在阳光下反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多谢兄长。”严胜轻声道。而后他的目光掠过斑的手指——指节处有新添的细碎伤痕,袖口下隐约露出一截绷带。
斑点点头,转身欲走,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今天的药喝了吗?”
“泉奈哥哥刚才送来过了。”严胜说着,将一块糖放入口中。甜味在舌尖化开,带着淡淡的花香。
斑“嗯”了一声,这才真正转身离去。
严胜注视着斑挺拔的背影,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挥散不去。他垂下眼眸,视线精准落在斑左侧衣摆处,那儿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深色污渍,是干涸的血迹。
蜂蜜的甜味在口腔中蔓延。严胜转回头,继续阅读手中的卷轴。
训练场上的喧嚣声隔着老远就能听见。
严胜抱着几卷需要归还藏书室的卷轴,沿着场边的小径缓步走着。
“要我说,就是浪费药材”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飘了过来,“那种身子骨,用再好的药也是”
严胜脚步未停,仿佛没有听见。
但就在这时,一道银光破空而来,“笃”地一声钉在木桩上。是一枚练习用的手里剑,入木三分。
泉奈瞬身移动到那人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眼睛冷得吓人。
“很闲?”泉奈声音平静,却让那人刹那白了脸,“既然这么有空,去把南边林子的训练靶全部重修一遍。”
那人仓皇行礼告退,几乎是小跑着离开。泉奈这才转身走向严胜,脸上的寒意已然褪去,换上些许无奈。
“风这么大,就穿这么点出来?”他很自然地替严胜拢了拢微敞的衣领,“下次让侍从帮你送就是了。”
“我想自己走走。”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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